“越发没大没小了。”闻岐策收回视线,敛眉展笑,轻声细语如呢喃。
他执着素白干净的手帕按住了脖颈,隐约透着一丝血迹出来。
怎么从阿妟手中抢人,还不自伤?
闻岐策弯眼含笑,心中自有几分思量。
耳畔的风急促地刮过,耳坠子摇曳不止,不停的打在耳侧。
江桃里素雪般白的脸上,血色一寸寸褪去,脚下似生了风。
园中的玉竹和惊斐正晒着干花瓣,准备过几日调制新的丹蔻汁,甫一见主子张皇失措,似见了什么紧要事般从外面跑回来。
江桃里脚下的路程一向缓慢,远瞧去三分娇软怜人,像今日这样脚下踉跄地回来,倒是头一回儿。
两人相视一看,皆放下手中的事,走上前去。
回屋子后,江桃里坐在矮案上手脚发凉。
替嫁之前她虽知晓或许有阴谋,或是旁的牵连,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两个太子。
那牵她在众人面前拜堂的是谁,回门那日在外贴心等她的是谁,还有绿墙爬满的院子里,与她多次耳鬓厮磨的人又是谁?
还有太子说的一个字她都不信。
他与齐妟无二,两人换着身份就为了逗玩儿她。
明知晓她忧思身份,不得已委身于齐妟的身下,他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,仅仅用一句怜惜、不忍来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