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本就行人疏落,此刻来来往往,无不神色匆忙。
“呸,这鬼天气下个没完还怎么做生意。”
钟鼓巷口的路边,一个年轻面贩嘴里骂骂咧咧,手上麻溜地抄起碗筷放进面担里。
远处一辆马车朝巷口飞驰而来,前面两匹骏马并驾齐驱,脖子上各系一串金色铃铛,跑起路来叮当作响,十分悦耳。
华盖上的七彩流苏穗子随着车身摇摆,车厢上雕着两只金凤,呈展翅高飞状,活灵活现。这钟鼓巷里到处都是朝廷大员、皇亲国戚的官邸,也不知是什么贵人的车驾。
马车正从面摊前的浅洼处经过,溅得水花四溢,打了那年轻面贩满头满脸。
他怒从中来,怨气陡生,也不管那车里坐的是什么天潢贵胄,扔下肩上面担,朝马车飞驰的方向追了两步,扯着嗓子大骂:“他娘的赶着去投胎么……”
说罢运起一口浓痰,用力地朝马车的方向奋力吐出,方觉解气,这才重新挑起面担往家跑去……
萧霈云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,眼皮忽地突突跳了两下,倒是清醒了不少,她伸手撩起纬缦往外看了一眼,来路早已模糊一片,这雨水啪嗒啪嗒敲打着窗沿,着实令人心烦。
正想着,马车停了,底下小厮小婢跪了一地,嘴里喊着:“恭迎公主回府。”
“公主可算回来了,还以为您晚上要留宫里呢。”这婢女琼鼻杏目,与萧霈云年纪相仿,一身青衣衬得很是可爱,她从小贴身伺候着,名唤溶月,她一面撑着伞,一面递过一个精巧的袖炉。
萧霈云伸手接过,踩着软凳徐徐走下,一身淡黄绸衫裙翩然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