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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残似指,香烬如蚓,夜已深沉。

楼云春收了画卷,将其重新封箱,放在更隐蔽处。

最后找出自己在醴泉坊,他与胥姜同作那幅画,同宝匣一起抱进了卧房。

临睡前,他打开那画来看,却见画中小猫背上,不知何时多添了两个胡麻大小的字。

凑近一瞧,写的是‘月奴’。

小厮起夜,见卧房中烛火还亮着,便进屋查看,却见自家少爷手揽宝匣,身盖画卷,睡得正香。

他轻手轻脚地移开烛火,生怕搅扰一室好梦。

————在逃阿姜分界线————

扫霞山庄,栖霞院。

胥姜被鸟鸣风吟唤醒,她赖在床上,回味起方才梦,呆傻半晌。

她梦见楼云春回京了,见她不在,独自坐在书房木着脸,暗暗垂泪。

而后她自梦中化形,哄了好一阵,最后却将自己哄得委屈了,挂在他身上,糊了他满脸的眼泪。

两人你哄我,我哄你,最后便缠在一起分不开了。

真是羞煞人也。

她在被褥里拱了半晌,才红着脸起身洗漱,然后去相邻的卧房探望母亲。

溪芷人还未起,想是昨日上山,道路崎岖颠簸,给累着了,所以睡得沉。

再去看柳眉,也是香酣阵阵,那动静像是要同屋外鸟雀较量似的,一唱比一唱高。

胥姜替她牵了被子,摇着头退出去了——还好昨夜没睡一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