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儿子,万盛心中划过一丝暖流。
胥姜继续道:“有时候您该同贞吉学学,他看似鲁直,实则拎得清。知道对于他、对于您、对于母亲来说,最重要的是什么,所以才会处处让着我。”
万清淼对胥姜的包容,除了出于秉性纯良外,更多的是对自己母亲的担忧和敬爱。
他赤诚坦率,双目无尘,所以能看穿迷雾下的真实,从而抓住最重要的东西。
胥姜在心头不大尊敬地想:万盛这么个愁肠百结,胆怯自卑的人,能生出这么个儿子,难说不是物极必反。
万盛将视线从画上挪到胥姜身上,胥姜被他看得心虚,却听他裂着嗓子吐出三个字:“多谢你。”
胥姜憋了憋,最后别扭道:“不用谢,我同贞吉一样,也只是为母亲。”
否则何必同他费这么多口舌?她所做的一切,不过是想母亲余生无忧,而自己也能安心回京,不再打搅他们过安稳日子。
她随后又拱手赔礼道:“方才言语有所冒犯,还望您别吃心,也别跟我一般见识。”
说不吃心是假,真话总是刺耳刺心,可他怨不了她,他摇头叹道:“无妨,你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胥姜绞着衣绦转开话头,问道:“您留下我只为了听我骂……呃,同我说这些?”
万盛只装作没听见她差点说溜嘴,脸色逐渐恢复正常,“我是有事想同你商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