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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追与钟麓一个急躁,一个温吞,得遇这般文章,前者恨不得一口气读个畅快,后者巴不得斟字酌句地嚼个干净。最后什么礼让长辈,包容后生都顾不得了,曾追伸手去翻页,便被钟麓拍得噼啪响,最后手背都给拍红了。

茶水增增减减,续了又断,众人终于将手中书册看完,随后纷纷起身活动筋骨,顺道与邻座交换来看。

“好书,好书啊。”

“见此书方觉自己怠惰,惭愧惭愧。”

“不是我夸口,此书必为传世之经典。”

先生们聚在一起探讨。

杜回把胥姜招过去,问道:“你可是要出此书?”

胥姜拱手道:“先生明鉴。”随后直言:“今日请诸位先生前来,便是想让诸位替儿掌掌眼,看此书能否过国子监的审验。”

“如何不能?”袁祖之忙道:“只叹相逢恨晚。”随即又埋怨道:“胥掌柜为何不早些将此书拿出来,白白耽搁这么些时日。”

“时机不对。”胥姜解释道:“起初儿对京城局势并不了解,后来又因继圣势大压人,加之自己又根基不稳,所以不敢妄动。”

这套书对她和师父来说都万分重要,她初来乍到,前途未卜,不敢拿它来冒险,所以才先以《蒙学新集》投石问路。

若不是她运气好,结识杜回,又遇到胡煦,这套《蒙学新集》定然至今默默无闻,且其所费人力、财力,根本赚不回本。

由此可设想,若先出此套《文脉溯源》又将是怎样一种局面。

如今继圣被查,京城书行百废待兴,而她的书肆也小有名头,加之《蒙学新集》所得之利和累积的人脉,可谓天时地利人和,正是刊书的好时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