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掌柜惊道:“为何?”
“他来京城参加科考那年,林夫子还是士子,举制仍以举荐与科考两种途径为主,而那时仕林多举显贵,而冷落寒门。他参与那场考试,三甲已内举,被内举之人四处宣扬炫耀,引起众士子不满。我师父听闻后,愤其不公,便至县衙击鼓鸣不平,最后被打了四十板子扔到了大街上。那四十板子令他卧床半月,错过了科考。”
“可惜,可惜。”
“后来我师父便绝了科考之心,四处云游,最终还是回到籍地,以开书局为生。”
师父在世时从未提及当年的科考风波,她也是从族人们的咒骂中,和师父与林噙年的书信里隐约勾勒出大概。直到来京城后遇见林噙年,才将那些细枝末节补齐全,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经过。
难说林噙年后来金殿怒斥科举不公,有没有受到她师父的影响。
汪掌柜恍然大悟,“难怪你来京城也要开书肆,原来是女承父业。”
楼云春却问道:“你师父回去之后呢?”
汪掌柜也追问:“对,之后如何了?”
“科举之事被同乡士子传回族中,族人们骂他给胥家人丢了脸,时不时借此来书局闹事,勒索钱财。可师父已非当年任人欺凌的孤弱少年,每每不肯让他们得逞,与他们积怨越深。”
胥姜神情暗了下来,眼底飘起一抹痛色,“开书局后,师父以其便利,刊印了自己不少文章,逐渐传开了才名。那时当地县令有个儿子要参加乡试,当年举制已取缔举荐,无论达官显贵又或是寒门学子,人人皆要参加考试,才能博取功名。可那县令之子自小不学无术,才能平庸,县令便想以官职之便,寻人代笔,偷换答卷,以替其盗得功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