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平静地说起自己的身世,楼云春却觉得心中刺痛。汪掌柜也不禁唏嘘,他膝下育有一女,宝贝似的,难以想象要怎样冷血无情才能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。
“我被师父捡回去后,族里一直反对,可师父执意留下了我,并将我认作义女,落籍在他名下。我师父名唤胥渊,字折云,族中行六,幼时父母并丧,唯有胥十二与他为伴,后来捡了我,才有了亲人。”
“他不是有族人吗?”
“族人?”胥姜冷笑,“并不是同在一个族谱上的都叫亲人。我师父年少失怙失恃,父母所留之家产尽数被族人侵吞,唯保下一座旧宅栖身。便是这样,他们还贪心不足,时不时来劫掠财物。”
汪掌柜恨道:“欺凌同族弱孤,简直可恶!”
楼云春神色漠漠,眼底一片暗沉,难怪师父后来会收养胥姜,想来也是同病相怜之缘故。
胥姜继续说道:“后来师父拜了本地道观主持门下,主持授其诗书,教其学问。学成之后,主持便劝他参与科考,若一举高中,就能从此站稳脚跟,再不受欺凌。”
她望着门外来往行人,幻想师父少年时意气风发的模样,幽幽道:“他也曾来过这京城。”
汪掌柜忙追问:“那结果如何?”
胥姜摇头。
“没中?”
“是没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