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胡煦缓过劲儿来,脸已被熏得微红。
胥姜直笑,“暖和了吧?”
“差点被撂倒。”胡煦赶紧盛了半碗鱼汤,喝了压一压酒气。
胥姜想起楼云春,笑容更深,随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。
胡煦见那笑容,心头微微一悸,错开了目光。
随即,他愣住了。
胥姜听他不言语,抬眼看去,却见他正傻盯着自己身后。
她心一沉,顿时明了。
“竹春?”
胡煦回神,有些慌乱地收回目光,勉强笑道:“怎么了?”
胥姜心头叹息一声,轻道:“我曾在蜀中,听过一种鱼的做法。”
“什么做法?”
“渡鱼。”
“何为渡鱼?”
“炒制佐料后加水煮沸,再将整个鱼放进去煮,便叫渡鱼。”
胡煦静静听着。
“鱼生在水里,化在水里,便是渡了。”
闻言,胡煦心头微痛。
胥姜垂眸轻道:“生死归一,是渡。来去归一,是渡。始终归一,也是渡。”
始终归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