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和滟抬头,恰看到裴行阙终于抬头,他脸色冷清,神情淡漠,正死死盯着她。
连同几个没坐起来去看球的人,也正好奇地觑着他们看。
实在是李臻绯适才那话讲得也太锋芒毕露了些,稍微知道点前情的人都猜得出是什么意思,而梁和滟看着裴行阙的神色,忽然觉得有点讲不出话的畅快,她撑一撑头,慢慢开口:“确实如此。”
她就着李臻绯手,饮下那酒,甘冽辛辣,划入喉间。
对面的裴行阙神情骤然一冷。
梁和滟从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这样的神色,那愤恨的神色太不遮不掩了,她想,此刻倘若他手里握着刀,大约得推翻桌子走过来,把她和李臻绯一人一刀了结掉。
但下一刻,那神色就被他云淡风轻很熨帖地收拾起来,他低下头,继续慢条斯理地饮酒。
而李臻绯似乎没想到梁和滟会凑来借他手饮酒,脸猛地一红,动作变得有点不太自然,他手微微一颤,端着的酒差点倾倒,梁和滟漫不经心抬手,压住他手腕,稳住那摇摇晃晃的酒盏:“慌成这个样子,还做那幅样子做什么?”
她垂下手,搭在膝头,低笑着看着裴行阙,话却是在对李臻绯讲:“他得罪你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