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暗卫其实还是不信裴行阙会真的杀了他,毕竟他一个落魄皇子,能否真的回国还是未知之数,为了一个女人,杀了自己,得罪了他外祖一家,实在得不偿失。
然而,他刚刚才见过裴行阙杀人。
他唇动一动,良久,不出声。
裴行阙则看向一侧静默的庄子。
周贺自从出过那事情后,就闭门不出,且脾气暴躁,身边人都不见,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打打砸砸。
这一日是个例外,他在周家太吵嚷,他父亲周至晓得他没了什么利用价值,叫人把他送去庄子静养。
偌大无垠的院子里,侍奉的人去打瞌睡了,裴行阙旁若无人地推门进去,极轻巧地避过扔来的青瓷瓶子,似笑非笑的:“周公子瞎了一只眼,看东西是不太清楚了。我站在这里,却扔不准,果然是个废物。”
周贺自暗处抬头,看他。
“疯子,你个疯子!你和梁和滟,你们两个都是疯子!”
眼神怨毒,手却哆嗦着,不敢扑上来。
显然是对那日的事情还心有余悸。
再后来的事情,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裴行阙下手很干脆,没什么多余的动作,先敲断他手臂,又砸了他小腿,他大略摸索着,找到梁和滟受伤的地方,加重了数倍地还在周贺身上,然后径直抬刀,割断他脖颈。
鲜血泼洒。
“你们既然一定要跟来,就帮我去长公主府,送样东西吧。”
万籁俱寂,声音消弭,裴行阙抬起头,悬着手温和询问:“方便借我块帕子擦一擦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