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重阳,宫中都会举行隆重的仪式。裴煦一早便要动身前往皇家太庙祭祀,裴知安身为皇太子,今年也必须同往。
而公主府这边,季枝遥正做着医馆开业的最后筹备。
上京是富饶之地,却也是普通百姓,寒窗书生的打拼战场。在这里,季枝遥也会见到的饥贫之人,只不过比岭南少一些罢了。
先前师父劝她、裴煦劝她,她都没有下定决心在上京开第三间春杏堂。可当看到偶尔几个瘦削疲惫的身影,失魂落魄地走在上京街头,她心中某处坚硬地段瞬间坍塌,于是她便和裴煦提了此事。
上京大多是达官贵人,原有的医馆都由曾经的太医坐诊,故而诊金往往很高。而那些廉价医馆,又做不到药到病除。
听闻春杏堂在准备,季枝遥已经连日收到百姓送来的感谢信,多的她根本来不及看。
恰巧明澈从广陵学习归来,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医理,跟在季枝遥身边从煎药开始做起,这个初步的团队便已形成。
不过,季枝遥擅长看妇人病,病患群体很大,因此她和明澈商量了一下,决议招募两三个有其他专长的医师一同合营,每月支付基本月钱,剩下的奖金同每个医者看病的人数相关。不管怎么样,在上京也算中等偏上的收入。
“待遇一旦好了便鱼龙混杂。”陈观手里抓了一把今日考试时找到的夹带,“各怀心思来的不少,真正想治病的有几个便难说了。”
他进来时,季枝遥正翻看他们交上来的题目。有的交白卷,有的满满当当全是字,却都是在背条文,默守陈规没有自己的思路。看一下午,真正被她留下的只有两三份。
“只能再多选几日了。”她无奈地看了看外边暗下的天色,估计裴知安这会儿已经在用膳。
“殿下还进宫吗?”自从开始忙春杏堂的事情,她便一直没有再去看裴知安。陈观倒是日日都要见某个望妻石,每天来来去去都问差不多的问题,让他出宫自己来瞧瞧,又说不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