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季枝遥还是睡不着。她觉得眼睛十分干涩,浑身乏力疲惫,却心乱如麻,根本没办法安寝。
“我以前给过你一串沉香颈珠。”良久,他偏身和她说话。
“是吗?”她有些拙劣地演,好像真的没有印象一般,“应该弄丢了。”
裴煦淡声说:“那串东西能助眠,若还在,你便不用辗转反侧。不过丢了也好,陈年旧物,改日再做一串便是。”
印象里,裴煦从来不缺这些宝贝。一串木香珠能被他单独拎出来说,她开始怀疑这东西的价值。
“那珠子很贵重?”
“还好。”他说完停顿片刻,语气平静地补充,“那是我母妃赠与的,幼时我总是无法安眠,是她托北胡医者打造,确有奇效。”
他这话说完,季枝遥久久没再出声。心中的愧疚与自责无限泛起,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态度有些太过分。
“我改日让人找找”
“没关系,我再给你做一条就是。”他边说边将自己几乎不离手的串珠取下来,拉起她右手挂上去,“效果没有那串好,不过应该也有点帮助,快睡吧。”
他说完这话,视线还停在季枝遥脸上。回想起以前,他们虽然几乎每夜都宿在一起,但他从不和自己谈心聊天,连做最亲密的事时,他也不怎么说话,同样不让季枝遥发出太多声音。
眼下的改变像天翻地覆了一样,她非常不习惯。
“你像变了个人。”她说。
“这还是我。”
裴煦不再多言,将被褥往上扯了扯,覆过她肩膀,之后转身背对她,看样子是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