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不能?”裴煦丝毫不带犹豫, 语气有一瞬间很像在同臣子据理力争时那般,“你很有才能,这并非虚言。若非如此,也不会在短短两年内名声大噪。”
季枝遥低下头,面对这样直白的夸赞,她很不习惯,也觉得不真实。而且,若是真的按照他说的那样,她便要长留在上京……这令她有些恐惧。
裴煦不再多说什么,只道她可以认真考虑。这不仅是裴煦个人的意见,更是她师父刘奇的建议。
说完这事,外边有人要来找陛下议事。季枝遥刚来不久,裴煦直接让她在书房中休息,自己挪步到前厅。
身处这些年他待过最久的地方,她不自觉开始观察。书架上的书卷除了各地游志,还多了许多医书。季枝遥一本一本看过去,发现他这些年读了很多妇人病专书。之前生产落下病根,她不免暗自猜测他看这些的目的。
再往旁边,是一个略显混乱的匣子,里面装着许多书信,她甚至看到了当时出征时她寄去的家书。每一封都拆开看过,之后又完好地放回去。
她发了会儿呆,视线定在某处。过了会儿,她忽然集中注意,伸手拿出放在底下的一封。落款时间在三年前,算日子,是她和裴煦在潭州那时。
信上写着合欢散的解药配方,每一味都能在东栎寻到,费些功夫便能用上。她有些不理解,手微微发抖。原来他早就得到了解药,却一直没有给她。任由她被毒/药控制,每回发作都要卑微地恳求他……
裴煦和那大臣很快谈完,再回来时,便见到她不可置信的神色,手上拿着书信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他走过去,单纯只是想知道她翻到了什么,却被她冷淡吐出的三个字堵住去路。
季枝遥神色绝望,“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