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封回信最后没有到季枝遥手里, 而是到了裴煦手中。
这件事是她下一次进宫后才知道,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又过去七日。
她在裴煦的长门宫,正说着春杏堂的事情。
“有件事我需同你坦白。”这话出口时,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东西,瞒她的事情竟然这么多。
季枝遥已经逐渐习惯, 平复了一下心情, “你说吧, 在我心里, 你之前说的话就没一句能信的。”
“……”
裴煦低了低头, “刘奇是我幼时的夫子,他曾是南月朝的太医院院正。”
“这么巧?”她想了想,“我随便找的一个医馆, 里面管事的能正好是你的夫子?”
“此事就真是这样巧。”
季枝遥看他不是在开玩笑, 回忆起那人之前收起来的授章,自顾自道:“难怪他的那枚授章长得和我的不一样……”
裴煦:“他年纪大了, 经营广陵、岭南两个医馆已是分身乏术, 来信同孤说实在没精力在上京再继续。”
季枝遥有些遗憾:“太可惜……春杏堂的名声这些年早已经打出来了。”
“所以他的建议是, 让你自己试着独立管一间医馆。”
“我?”她动了动手指, 无措地指向自己,“我应该做不到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