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檀在旁边递上温热的帕子,之后听七公子又要了一把剪子和几根银针。匆匆取来,她十分不忍看到小姐受罪的画面。锋利的尖刀与衣物、血肉相接时,她都忍不住闭上眼不去看。
可季枝遥却觉得很安心。莫名地安心。
他只是最开始时有些抖,可到上药前到整个分离过程,他做得细致入微,无人能敌,她根本没感受到太多的疼痛。
裴煦瞥了眼旁边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玉檀,随口让她出去再备几盆热水。她得救似的往外跑,一出门就没忍住寻了个地方干呕。
而屋内,裴煦将帕子浸湿,之后将温热的水直接拧在她后背上,冲洗她后背的整个伤口。温热刺激让她有些反应,她没吱声,眼眶却红了,默默掉眼泪。
裴煦看见了。面色沉着,用干净点帕子一点点擦干血水,再冲洗,再擦干。反复数次,创面已经没有尘土,他才准备上药。
“这药粉是特制的,只一点疼痛。过后便是清凉感,不会很难受。”
季枝遥伸手擦了下眼泪,随后道:“多谢师兄。”
药粉落在身后大片伤口上,师兄将药粉撒下后,用细木条轻轻抹开,确保伤处全部被覆盖。红肿割裂的皮肤十分瘆人,任何一个姑娘家落得这样的伤,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。
“今日你为何给了我一个香囊?”
裴煦看着她的伤口沉思时,她忽然阂着眼问。
季枝遥:“那里面是沉香。”
裴煦在承认与否认间只犹豫了片刻,“那里重要的不是沉香,而是很弱量的迷香。”
“迷香?”季枝遥原以为自己只会听到是与不是这两个答案,没想到师兄给出了第三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