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恺的哭嚎响彻整条街道,可每家每户谁都不敢开门出来探查,只战战兢兢地等待结束。这些年张家在江湖上和朝廷中结仇不少,这一日终究是到了。
“那孤且提醒你。”
这话一出,张恺眼睛瞪得快掉下来,拖着一身血的身体逐渐往后爬。
“你想纳她做妾,是不是应当过问一下她夫君的意思。”裴煦微微笑着,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后。剑尖拖在地上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,那之于张恺,宛如催命符。
“你你你是……那女人竟然是宫中人——”
陈观看着这场闹剧,挑了下眉,拔剑拦在那人身前,不再让他有路可退。
“谁让你见色起意强抢民女,动了不该动的人,唯有承担后果喽。”陈观笑嘻嘻地告诉他,“欸,你听没听说过,上京皇城脚下的地牢?”
张恺尖叫一声,头发凌乱地绻缩在地上:“小人知错了!饶命啊!!饶命啊——”
有什么东西滚到陈观脚边,他低头看了眼,心中直呼厉害。这些年裴煦很少自己动手,除却上战场,这样的小人物他都不屑杀。好不容易让宝剑沾了血,就让陈观这般大开眼界。
“我不知道啊!都说她夫君已经死了我才有那样的想法的,早知道她是这个身份,我我我肯定不会动她!求陛下开恩饶恕我一回,求陛下,求陛下!!”
“饶恕你?”裴煦转了转手腕,环顾院中一地尸首,“那他们可就为你白死了。”
张恺看着自己的兄弟、父母、妻儿无一例外地躺在血泊中,顿时人生好似崩盘,巨大的冲击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。
“真想将你丢入地牢的盐池中,让你好生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。”裴煦微仰头,看见天边皎洁无暇的明月,不知想到什么,目光都柔和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