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檀来跟她说了此事后,季枝遥总算能心安地再多睡了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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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夜半。
陈观从外边回来,见裴煦换了身夜行衣,俨然要亲自动手的模样。
他上前抓住,语气压低却不掩愤怒:“你疯了?让别人认出来怎么办!”
“岭南张家本就作恶多端,以前只劫普通商贩的矿产,现在竟胆大到敢动官道上的盐。既有此机会,倒不如直接趁机铲除。”
陈观盯着他许久,最后得出一个结论:“我看你是为了季枝遥脑子都昏了。”
“你是皇帝!你要处理一个小小张家犯得着亲自去杀吗?”
“张家我自然可以不亲自杀……”裴煦垂眼看着擦拭得锃亮的长剑,语声冷淡,“不过那张家二子,必须死在我剑下。”
“……”
陈观目光上视,无语地叹了一口气,“行行行,属下得令,这就让人把他们一锅端了,只留那张恺一条小命——”
裴煦没说话,将长剑插入剑鞘,随后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,轻放在桌面上。
他没事便喜欢自己雕刻玉佩,这一块和那时挂在月涟居窗边、送给季枝遥的是一对。
只不过上面只刻了他自己的名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