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山中到水边需要走一个时辰,裴煦清洗过身上的伤口,刻意用周围的草药熏过身体,防止野兽追踪。
只是他们的伤势不轻,光是走到岸边,便已是强弩之末。
裴煦蹲在岸边,忽然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,不可控制地吐出三口血,呼吸都成问题。
“陛下!”陈栢没有裴煦伤得重,虽然伤口多,却都没有伤及要害。而陛下身上的所有伤都是致命的,游惊山生怕让裴煦活下来,每一招都下了死手。
不远处,有两个哨兵站在河边准备撒尿。其中一个眼尖的眯着眼看向他们那边的方向:“什么人在那?”
“哪有人?你看错了吧。”
这声音
裴煦忽然勾了勾唇角,拽着陈栢直接跃入水中。
方才提出质疑的那个士兵的惊呼还没机会喊出声,便被一道极细的丝线抹了喉。
“你你——”
那人不屑地“切”了一声,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晃一晃地往回走。轻易躲过所有人的视线,直接离开了叛军营。
水下,裴煦用幼时所学闭气,奋力往深处游。此处水很深,只要在深处,岸上之人便无法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