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后失笑,“很长一段时间里,旁人都巴不得我死,如今总算有人是盼我生的。”
季枝遥听后眼底涌上一阵莫名的心酸与愧疚,垂下眼看着自己肚子。
“不止我,还有他——”
裴煦眼底情绪很浓,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看到的情景。在外人面前,他总是冷漠无情,杀伐果断。可季枝遥却渐渐发现,这人冰冷的外表下,尚存一丝良知与温暖。或许是为人父亲,唤醒了他本性中的善吧。
这天过后,裴煦在朝上宣布亲征的消息。此事震动了朝堂,但除此之外,陛下还宣布了一个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消息——裴煦离开期间由临安公主监国,免早朝,每日呈递奏折,任何人不可懈怠。
因为不放心,裴煦私底下还吩咐陈钧,予他收犯人入地牢之权。这些都是裴煦从前紧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,若非极其信任之人,他绝对不会这样做。
季枝遥被告知此事时,她正和玉檀在房中练习针刺,一下子便被毫针刺破了皮肤,留出几滴鲜红的血。
“他让我……监国!?”季枝遥人都懵了,往日她根本不过问政事,就连宫中如今新设了什么部门她都一概不知,更不说递上奏折的人有无歹心、是否曾经有过异心了,“这不是胡闹吗?”
说这她就要起身去找裴煦,正巧这人来了,闲庭信步的,季枝遥看着就来气。
毫不顾忌周围人在场,直接蹙眉喊他:“裴煦!”
玉檀吓得咚一下跪下,陈钧也默默往后退了两步,忐忑地看着两位主。
但裴煦已经见怪不怪,抬手让侍女都出去,只留陈钧一个人。
“你怎么能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