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枝遥半梦半醒的,迷迷糊糊地说了几句,问他边疆战事如何、近日有没有烦心事。
只是她听着听着就又睡过去,过会儿睁眼他便讲完了。
她又强撑开眼皮,含糊地问:“何时册封柔妃?册封当晚你便不要在我这歇息了……不像话。”
“没有的事。”他摸摸她的头,轻声说:“孤只有一个临安公主。”
她睡着了,眉间轻轻蹙起。
夜里下了一场大雨,一如那时在江南一般,细细碎碎的雨滴敲击窗口。
他就这样抱着她,一夜没阂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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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的每一天,季枝遥每天都在温习,她这个状态,裴煦觉的没什么悬念。
考前一天去她那儿睡觉,她挑灯夜读,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。第二日一早,裴煦衣衫松散地起身,便见她已经在梳妆台前。
从旁边办了张凳子坐在她旁边,耍赖似的抱着她,声音低哑:“起这么早。”
“准备了这么久,可不能迟到。”说着,她动了动肩膀,把这像没了骨架一样的人挪开,小心地描眉。
裴煦少有的见她这么想要争取什么,便没再阻她,起身去将她自己整理的一卷心得笔记放桌上,让她等会记得拿着,路上可以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