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底下的人注意些,仔细让他活到孤大喜之日。”
“属下明白!”
牢房里阴暗潮湿,一地的血,寻常人待久了便会作呕。因为这个缘由,他会宫后先回了长门宫,沐浴熏香,待身上闻不到一丝血味,才摆驾月涟居。
他没让下人通传,进去时,季枝遥已经不在床榻上。她坐在书案前,低头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卷。
“看什么呢,如此入迷。”
季枝遥闻声抬头,浅笑了一下,“在看陛下给我的医书。”
前段时间她行动不便,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待在床榻上,因而她几乎将书架上的书都看了一遍,眼下时第二遍。
“读得懂吗?若是不会可以问孤。”
“自然读得懂。”她把书反扣在桌面,一手托着下巴微仰头看他,“也不看看我看的是谁的书,上面的注释多着呢——”
裴煦眼底顿时多了一抹柔色,伸手摸了摸她的发,之后照例号脉,生怕出一点闪失。
季枝遥在一旁坐着,嘴里嘟嘟囔囔:“陛下一人都可以比过整个太医院了,真不愧是你,什么都学得这样精细。”
“孤只是略懂一二,像你这般日夜不休地钻研,不用过多久就能出师了。”他放下她的手,让陈钧将东西送进来。
季枝遥看到他手中又有许多书,疑惑道:“这是新的医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