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 公主殿下早前便受了寒, 大病初愈的再感风寒,只怕寒邪直击内里,现在脉象十分微弱。”
玉檀仍然在床帐内一盆又一盆淡粉色血水往外端, 屋中弥漫着不可忽略的血腥味, “太医,为何会有这么多血——”
裴煦面色并没有因为得到答案而变得缓和, 而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眸, 待他说出最要紧的问题。
太医头已然贴着地面, 浑身颤抖地说:“公主殿下有了身子, 眼下这情况只怕是、只怕是——”
“有喜了?”
裴煦尚未出声,一直跟在他身后免于在外头受冻的李影儿不可置信地问出声, 方一开口,就察觉到周围微妙的变化。
她连忙补救:“那还不赶紧将这孩子保住!这可是陛下第一个孩子——”
“出去。”他冷声命令,不等李才人反应,陈钧便已经走到她身侧,作出“请”的动作。
李影儿心有不甘,可眼下绝对不是和他闹的时候,若是季枝遥有个三长两短,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迁怒。思及此,她立刻佯装担忧的一步三回头离了殿。
裴煦此时已经起身走到床侧,抬指压住季枝遥的寸口,感受着如盘走珠的脉象。只一会儿的功夫,她的脉象便变得虚大无力,眼下根本不是保不保孩子的问题,就连季枝遥都是命悬一线。
“还不赶紧给孤去熬药!”他一声怒斥,周围人全都震了震,胆子小的宫女直接将发髻上的花都震落,之后连滚带爬地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