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用完膳,裴煦以太吵为由想将闵潇赶走,季枝遥都假装没听懂他意思,跟闵潇一同离了房间,还他清静。
无人的房中,裴煦先是皱眉坐在原处,想不通又甩甩袖子,坐直身子张望她有没有回来的意思。等了会儿没有动静,他烦躁地捏起毛笔想批复信件,最后气不过想将砚台摔出去,又生生克制住,将砚台擦得干干净净。
“”
季枝遥和那小鬼头聊完天,他大概是被季枝遥的身份震惊到,久久瞪大眼睛说不出话,最后又一个人蹲在门前台阶上不知在想什么。
回到房中,裴煦竟真的歇下。往日他没有午休的习惯,下意识往地上看了看,他这次也没有摔东西,看来心性果真磨炼不少。
她坐在梳妆台前,打开药罐子准备自己上药。伤处最深的地方在脖侧,一人上药有些艰难,但她没扰裴煦帮自己,只是这人自己醒了。
“过来我帮你涂。”
“不用了,我快上好了——”她扬着脖子,专注地用木片涂抹气味浓烈的药。脑袋稍微再往后倒了些,便碰到了柔软的衣物。
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身后,见她动作停顿,顺势将药夺来,帮她把剩余的处理好。
“明日回去,今天好好休息,你也上来躺会儿吧。”
一旦只剩他们二人,季枝遥便回到原先冷漠的状态。饶是他耐着性子这般“邀请”,季枝遥仍然无动于衷,不太想搭理他。
裴煦终于沉默了。
他将手中的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她梳妆的台子上,之后就这样站在她身后堵着。
季枝遥背对着他,心中有些忐忑。他们很少闹性子,因为她从前不敢,对他唯命是从。只是如今她胆子越发大了,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