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煦自然察觉,只是碍于眼下公事在前,不可耽搁,顿了顿后说:“回来时闻见厨房又在熬药,稍后替孤拿来,孤趁热喝了。”
季枝遥点头:“是。”
一旁的大人毕恭毕敬地朝她行礼,待人离开,他们才继续谈论方才回来时的事。
“西澜使臣几日后便将返程,可陛下的毒还未解,恐会有隐患。”
“他们何时走?”
“回陛下,原定后日,只是四王子伊瑟受刑后身体抱恙,便提前了一日。”
宫宴那日伊瑟在宫中作乱,若是旁人早已没了性命,留他一命已是留情。崇恩也知晓自己弟弟有失体统,并没有将此事回禀,只含糊说弟弟摔伤了。
“明日安排人将他们好生送走便是。”他伸手抚了抚桌上放着的新玉牌,冰凉的感觉传入指尖,瞬时让人心绪平静下来。
季枝遥一来一回去厨房,很快便端着药回来。她有意加快动作,这样能赶在朝臣还在时将药奉上,这样她便能借机离开。
殊不知这位老臣也有此意,他冒死要将这事当着季枝遥的面探清楚。
碗底才碰到桌面,跪着的老臣便跪下叩头,“陛下,臣还有一事冒死请奏!”
裴煦见他这般,便知他要说什么。他想拒绝,可季枝遥却微蹙了下眉,不让他这般,最后只好默认让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