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在门口站了会儿,听长门宫内归于平静,便知两人已经回房。没再多待,崇恩叹了声回到自己的宫中。
“今日西澜的使臣又问了和亲之事。”裴煦褪了外面的衣衫,只着宽松的里衣,有些疲惫地靠在床侧。
季枝遥本在给他吹药,听到他说的,动作微顿一下,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:“陛下希望我去吗?”
“不希望。”回答速度之快,令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去。
裴煦:“西澜只是刚刚稳定的小国,连东栎密探都无法摸清他们都底,孤怕你真去了会受人欺负。”
季枝遥撇了撇嘴,小声反驳:“说的好像我在这里无人欺负一样。”
“谁敢欺负你?孤要了他命。”这话说的毫不犹豫。
可季枝遥缓缓抬头,眼中正盯着自己心里的答案。
裴煦:“”
“从前刚认识,孤对你是很苛刻。可后来孤何时有欺负你,你不可这样污蔑。”
“就是有。”她坚持自己的,抬手将墨汁一样黑的汤送到他嘴边。
他口味淡,这样苦的东西他讨厌得很,闻到味道便皱着眉要躲开。
“不许躲!”为了能离他近点,她甚至站起来靠过去。
裴煦听到这话,思绪竟跑到另一处。这样的话往日他也曾对她说过,也没几回她是真的听了的。
“孤晚些时候再喝。”
“药凉了会更苦的,陛下,你当真比我弟弟难哄得多”
“你弟弟?”裴煦很少听她提起自己以前的家人,便抓住这个点想多听听她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