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是有些的。”他看季枝遥吃了半天,桌上的饭菜却几乎跟没人动过一般。往日铺张浪费,如今倒巴不得将这些剩的吃完,“不过枝枝说的对,眼下养身体要紧,多吃几碗便是。”
季枝遥垂头,不再故意逗他:“若是今夜不再烧起来,明日午膳便能吃些好吃的了,谢陛下理解。”
“无需如此生分,孤知道你是为孤好。”
下人将第二碗白粥端来,他二话不说便开始低头吃。
这样寡淡无味的食物,他却能面色平淡地吃完,看得令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往里加了调料,因而口味很绝佳。
“枝枝这样看着孤做什么?”他往旁边看了眼,正好对上季枝遥的视线。
她视线躲闪,不自觉伸手摸了摸鼻子,“我没事便不能看陛下么?陛下可要挖了我眼睛?”
“啧——”裴煦笑了声,抬手点点她眉心:“孤说过不会就是不会,你为何总不信孤?”
“可能是陛下给我的第一印象过于惊悚,忘不掉。”
第一次见面便是满宫尸体,断壁残肢。就算只那一次,季枝遥仍旧无法完全沉浸在眼下的平和当中。
“孤会努力让你忘记的。”裴煦低声道。
用完晚膳,天边还没有暗下来。裴煦想去外头透透气,季枝遥便拿了件披风给他穿上。
“孤自己来。”他接过衣领两端,手与她碰了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