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枝遥:“怎么回事?纵使是鞭伤, 也不至于让陛下突然这样严重。从前与他在江南一带, 他也受过伤,我从没见过他这样!”
陈栢和太医显然也不太清楚,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跪在裴煦床侧,一个接一个地替他诊脉, 却都犹犹豫豫不敢用药下针。
“再这样犹豫下去, 陛下身体真出问题了你们便脱不了干系!”
其中一位太医十分为难, 跪在地上道:“公主殿下, 微臣也想救治陛下, 可可他身上中了西澜的毒,微臣行医数年从未见过,只怕一时情急下误诊, 反而不利于陛下身体啊!”
季枝遥想了想, 也知他们不易,遂平和下情绪后说:“如今陛下高热不退, 你们且先开退热快的方子来, 解毒之事可稍延缓, 眼下自然是保命要紧。”
“是!”
一众人又慌慌张张地出去, 推开门踏出去后,每个人都长长舒了口气, 仿佛劫后余生一般。
而长门宫中,季枝遥还坐在他的床侧,用冷巾一遍遍地擦拭他的额头。
裴煦睡了会儿,身子却越发困重。睁眼时,只觉浑身软得很。季枝遥还在一旁守着,只是因为太累,不小心靠着床睡着了。
今日落在崇恩鞭下,是他有意为之。在察觉季枝遥在往回走时,他不仅故意让崇恩的鞭子打到自己,还选择了出血非常丰富的脖颈。那里很致命,比寻常位置的伤口特殊得多。
而这受伤后的代价,也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西澜人并不以制毒闻名,东栎很少和他们交战,所以并不止他们喜欢往武器上淬毒。他自己探了探脉搏,便知此毒并不容易解。只是眼下也不重要,他的目的达成了,总不是白受了这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