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”崇恩笑了笑,道,“说是商量两国国事,却一直盯着阿遥。”
方才走神时,季枝遥已经借故离开,溜回自己宫中。左右只剩他们二人,裴煦更懒得装,警告道:“孤劝你将自己的花花肠子收着些,此处是孤的地界,若是你敢对她做什么,孤不介意背上斩杀来使的骂名。”
崇恩被他说的话震惊到,“你宁可用成为千古罪人也不想让阿遥跟我回西澜?”
他没说话,眼中却十分笃定。
看他这样,崇恩没忍住低笑出声:“少装了。”
“你若是真的对她有情,为何开国时便将她封为公主?自始至终你不过想羞辱她,你的情与爱,不过是建立在她为求自保的乖顺之下。你以为她不敢反抗你,就是真的喜欢你吗?骗骗自己就算了,旁人的双眼是雪亮的。”
这次来东栎,西澜臣子都劝崇恩不要亲自前去,作为一国储君,若是出了差池,无异于毁了西澜的前程。可崇恩丝毫不怕,为的就是要从这个恶魔手中将阿遥解救。
当初听闻她被如此羞辱却还要在他身边行宫妃之实,崇恩整整月余无法入睡,这便是他有意推动西澜使臣出使东栎的理由之一。
崇恩的嘲讽和蔑视如此明显,屏退宫人的院中一片死寂。裴煦没回答,崇恩也不着急再说什么,他们互相对视,身后却像各自燃着猛烈的火焰,各有各的愤怒和言不由衷。
“总之,孤不会让她走。”
“你还是一如既往地,自欺欺人。”
不再与他废话,崇恩起身往房中走。临关门前,他回头看一眼,裴煦还坐在那儿,双眼中只余冷淡和麻木。
“从前你起码是个磊落之人,如今想要什么,竟然都只能靠抢,你太失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