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煦在这期间直接拿她的杯子喝了一杯酒,看她拆发散乱四处寻人的样子,忽然想起从前母妃养的一只喜欢用牙蹭他的小猫。
先前机缘巧合留了她性命,现在只觉得冥冥中有些事情天注定。从前能不顾责骂地偷偷逗猫,如今便能打破禁忌,对眼前这人动情。
“玉檀…梨花,”她忽然开始掉眼泪,有眼力见的宫女早就从旁边搬来屏风,遮挡住座下人的视线。可她说话的声音还是或多或少传出来些,“还有桃花,春生冬藏……她们在哪里,为什么不在我身边……”
裴煦垂眼,伸手刮掉她的眼泪,弯腰低声道:“别哭了。”
季枝遥皱眉瞪着他,尽管不清醒,心中到底有些怕他,连说他也只敢小声说。
裴煦指尖摸了摸自己耳朵,将人稳稳抱起。陈栢从后见赶紧替他挂上披风,从后边根本不看不出他怀里抱着人。
季枝遥喝醉了很不安分,一直想挣脱开。中途裴煦顺着她的意将她放下,她又站在原地委屈地不愿意走。
他觉得此生没对谁如此有耐心过,折回时捏着她下巴,略有些困惑:“枝枝,到底想做什么?”
季枝遥说话不过脑,垂头说:“我可以骂你吗?你有点讨厌。”
裴煦抬头看到天上的明月,冷静地平复此刻心中涌上的情绪。这次不是杀意,这是让他心中感到放松的感觉,只是已经许久不曾有过。
低头,季枝遥已经腿软得蹲在地上,嘴里嘟嘟囔囔地在说话。
他忽然问了句话,心中并没什么把握,却鲜少乐意赌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