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好甜。”
旁边传来一声附和,偏头瞧去,她似乎已经有些坐不住,腰身都软下来,只能勉强往后靠在椅子上才能维持仪态。
裴煦伸手将她手中摇摇欲坠的酒杯放回桌上,直接起身走至她身边。
底下的人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天子的一举一动,他站起来时,所有人皆是一紧张,再之后,便眼睁睁看着座上人亲密的接触。
他的手扶上自己腰时,她其实是抗拒的。可她推开的动作刚有个起势,耳边便听到裴煦不紧不慢的提醒:“想清楚再动。”
季枝遥晕乎乎的,酒意正缓缓上浮,眼底像有水雾一般,慢半拍地抬头看他的眼睛。她甚至没听见裴煦刚才说的话,也忘记此时此刻自己身处的场合。纤细的手软绵绵地抬起,之后失了力气往下掉,不偏不倚地砸在他高挺的鼻梁上。
“裴、煦。”她含含糊糊地说了两个字,跟前地人却听得十分清楚。
他忽然心情很好,也没那么着急要走,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,低声问:“说什么?”
“你啊。”她蹙了下眉,应当是酒烧心,有些难受。一阵痛过后,人也清醒了点,随即努力恢复理智,“陛下,我好像喝多了,我想、想回去。”
“这酒入口甘甜,却容易让人醉。你这个酒量,是想当着众人的面丢尽孤的脸么?”
话很犀利,语气倒没有真的动怒的意思,反而有些玩味。
季枝遥悄悄往旁边看了眼,只一眼,她看见了无数双眼都在看着自己。脸颊和耳朵在一瞬间变得滚烫,底下朝臣无数,还有新入宫的妃子,这样的场面实在过于荒唐。
“玉檀?”季枝遥晕沉沉的,想叫人扶自己回去,但是根本没有人回应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