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试探性地看了裴煦一眼,他却已经将视线别开,在和身边的女子说话。
周川流一咬牙,放大声音道:“罪臣恳请陛下,让臣和女儿上船!”
身后咚一声,他慌张回头,见是夫人昏过去,不耐烦地又转回去。
只是他此举不仅寒了他夫人的心,还让从前一直为他卖命的亲信绝望。
他干脆将船桨放下,有些气愤地走过去,一把揪住他衣领:“周大人,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白眼狼的人!夫人为了你吃了不少苦,所有骂名她都替你背,为了你只身前往漳州,离开了富饶的家乡,如今你竟然为了自己将她抛弃!”
周川流没想到这人会与自己吵起来,立刻辩解:“如今的世道,纵然她上了岸又能做什么?一介妇人,罪臣之妻,目光浅显如此,岂能将我的女儿安全抚养大?”
“这时候你就莫要演戏了!全潭州的人谁人不知你周川流宠妾灭妻,若不是夫人苦苦跪在门前求你,这个孩子的命早就没了!!”
“你闭嘴!”周川流紧紧攒住拳头,眼神满是警告,压低声音威胁:“这种时候你最好能顾全大局,你家中的嗷嗷待哺的痴儿,还要你那弱不禁风的妻子,若不想他们出事,你就给我管好自己的嘴!“
江中的几人起了内讧,而岸边,季枝遥因为看到夫人晕倒,又见周川流实在可恶,冒着性命危险再次上前。
这次不是商量的语气,而是求他。
裴煦根本没理她,平静地看着江中的闹剧。从争执逐渐变成打斗,晕倒的人一直躺着没有动弹,孩子持续哭闹,十分讨厌。
而眼下,还多了一个季枝遥在耳边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