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周川流隐约见岸上站了几人。其中中间的那个,身姿挺拔,一身墨袍并不难认。
他一慌,连忙催促船夫划快些。
可也来不及了。
裴煦接过属下递上的弓箭,用力拉满弓,毫不犹豫地朝江中心射出一支团团燃烧的火焰箭。
船只本就许久没下水,缺乏养护格外干燥。只这一根,便让船顶迅速冒出浓烟。
周川流紧张地把住船侧,视线一瞥,竟见水面上慢慢浮起几只表面粗糙凸起的物件。
鼻孔往外一出起,身后的亲信绝望地大声道:“是、是鳄鱼!!”
船上的夫人和女儿早已吓破胆,一面小心被火烧伤,一边害怕被鳄鱼咬到。
而岸上的裴煦已经拉满第二弓。正要松手时,远处忽然传来悲恸的哭声,嘶哑又凄厉,听着是位老者。
箭偏离了原定路线,不偏不倚砸在水中,激惹了其中一只鳄鱼。
他们突然发了疯地撞船,张开巨大的嘴,露出内里一排排利齿,愤怒地撕咬撞击,要将船撞散架的架势。
季枝遥过了会儿才到江边,到时,便见一位老者奋力往前爬,抱着他的腿求情。场面何其吵闹,让她恨不得立刻就堵住她的嘴。若再这样下去,这位老者也会成为今日鳄鱼的晚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