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常这时候他都该醒了,但不知为何,季枝遥已经叫了三遍,床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和动静,仿佛这人根本没听见一样。不巧今日还要去国安寺祈福,他一定不能起晚。
一门之隔,宫女们拿着茶盏时刻准备伺候他洗漱。陈栢在外面来回走动,悬挂在腰上的佩剑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发出轻微的撞击声。
季枝遥是他寝宫里唯一的活人,无论如何都得担起这一责任。
想来想去,季枝遥终于有些慌了。跪着往前挪了挪,轻声继续试探:“陛下?今日要去国安寺祈福,莫要耽误了时辰。”
依旧无人应她。
眼前就是帘帐,她从前根本没有掀开过。不是不许,是她不敢。她不知做什么会触怒这位新帝,于是任何事情都会小心为上。
事关重大,她不再犹豫,直接伸手拉开帐子一角,裴煦背对着她,似乎还在熟睡。
之前陈栢总说陛下睡时易醒,稍有些声音就没法休息,今日叫了那么多回都没有反应,该不会……
她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,连忙将床帐拉开了些。被子将他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,看不到什么破绽,季枝遥直接把被子掀开,去也没有看到他背后有什么刀剑之类的武器伤。
“陛下,你——”
话卡在喉间,没了下半截。
在她掀开他被子时,裴煦动了动。片刻后,他转过身,动作异常敏捷地将人扯进帐中。她被拽进来后,门口传来推门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