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姝这么想着,害喜的感觉又涌上胸口,不得不离开堂屋。
缂丝屏风后,一双眼却盯着她。
岑元深站在那儿,很想将自己这身伪装尽数脱去。上半辈子,他顶着岑绍懿义子的名字生活,下半辈子,却连岑元深的面容和名字都被夺舍,全然把自己封印在了另外一具驱壳中。
他每年都会因为行商的缘故,返回廷州,但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。
曾经的傲气、骄矜,似乎都因为兵败的岁月消失殆尽,他还是擅长四处行商,左右逢源。
他从展桌上取下了一个黄金浮雕箭筒,走到小忆廷身边。这个曾经因为肚子疼而哭闹的孩子已经不记得他了,作为明姝的义兄,他还是决定每年都送小忆廷一件礼物。
他向小忆廷行礼,一如既往地,露出了虚伪的笑容:“孩子,你见过此物吗?”
夜色深沉,吃过安胎药的明姝横卧榻上,懒洋洋地把玩着手里的玛瑙项链。小忆廷今天偶然从一西域商人手里得到了一个黄金箭筒,等那人离开后,他才发现筒内有夹层,里面藏着一条宝石项链。
他顺着那人自爆的姓名寻去,却寻不到人,只好把此物交给明姝。
分明是送给女人的首饰,怎么藏在箭筒里?
明姝联想到今日展会上遇到的古怪人物,一时心绪纷扰。
有人把着一盏豆灯走进,影子逐渐笼罩她。明姝抬眸,发现是崔承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