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禁抚上自己被崔承嗣掐过的脸,他方才这样做,又是什么意思呢?
崔承嗣带着小忆廷策马来回几圈,又回飐帐取了弓箭,才往草原更深处驰去。路上,他仿若有意无意,问小忆廷,
“既知道你阿耶在大草原上,为何这么久才来找他?”
“阿娘,阿娘说姥姥身体不好,我们要好好陪伴她。”
小忆廷口中的姥姥,便是明姝养母刘氏。崔承嗣忖了片刻,又问,“你姥姥何在?”
“不知道,阿娘说,她突然住进一个盒子里了。很大的盒子,可以躺进去那种。她以后再也不会出来见我了。”小忆廷想了想,又落寞道,“姥姥炸的香椿饼很好吃。”
崔承嗣勒马,见这三寸丁神色黯然下来,默了会,道,“她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,但她不希望你为此伤心。”
“真的吗?”小忆廷抬头看向崔承嗣,忽然觉得,那双湛蓝的眼眸深邃沉静,宽阔的臂膀就像山峦一样,能为他挡住一切风雨。
他的心情突然便好了,觉得自己一定要开心,不让姥姥担心。
在崔承嗣准备继续教他射箭的时候,有人突然策马过来,叫住了他们。
西风呼号,吹得阿依古丽脸上的红云更加艳丽,那身胡裙也猎猎作响。
“阿诗勒王子,我想,我或许能和您聊一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