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明姝当时已经昏迷了,应该不知道始作俑者是她吧。
她也好奇,崔承嗣担心公主出事救援便罢,怎么那个叫孟疏的班头也不管不顾跑了出去?
袍摆拂动,送来阵酒的香气。
明姝纤浓的长睫轻颤,缓缓睁眼,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吡罗人的飐帐中。帐顶花纹繁复华丽,绣着威猛的狮子、豹子,青色的草木和蓝色的波浪。
身下是雪貂毛缝成的褥子,柔软暖和。
她摸索片刻,被人扯开的上衫系带仍未系上,香肩半露,绾着发髻的簪子掉了一支,如云的乌发散下来,眸点秋水楚楚可怜。
她很快就想起来了,自己中了岑雪衣下的迷药,被她设计运出了军营,后来又不走运的被这群吡罗人掳走了。
面前这个将近九尺,编着数根小辫,穿着棉袍的黑脸大汉顿时眼冒精光,不怀好意地扑过来。
明姝心弦一颤,忍着作呕的冲动,用指尖抵住他的心口,狐眸上下逡巡,莞尔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她竟然会说吡罗语,大汉顿了顿,和周围人发出一阵恶心的笑声。明姝其实认得他,那天她和孟疏破开吡罗大军入赤亭镇,这名大汉叫的最厉害,大家都喊他郭破胡。
郭破胡刚解决完部族冲突,又被苏农黑召唤,汉军来势汹汹,不可轻敌。
但他觉得苏农黑杞人忧天,汉人几时攻下过吡罗部。那日不过是崔承嗣运气好,利用扬沙天才突出重围。若是崔承嗣还敢进犯,他手里的刀不会答应。
他摁住了苏农黑派来的信兵,打算先享用一下这个无意间捡到的美人。
“你猜!”他低头,想要捏住明姝葱白的指尖,明姝却抽回手,仍用那双媚人的眼眸看着他。郭破胡还以为她会像猎物一样瑟瑟发抖,但她并没有,这更燃起了他的斗志,想知道这只美丽的狐狸在他身下是什么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