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承嗣才走, 李澍突然想起什么,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。
郭破胡因牧场被抢,刚撇下苏农黑回了自己的领地,驻扎在苏农黑大军南部, 手底下有几万吡罗军。
崔承嗣昨夜只在苏农黑部附近巡视, 这会匆匆驰援,人手肯定不足。万一苏农黑和郭破胡部汇合, 将他生擒, 瀚海军岂不群龙无首?
为了明姝, 乱了章法不说, 连命都不要了。
李澍紧急让崔鼎崇召集八千军,马上去追崔承嗣, 务必拦着他。
“殿下看起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,怎么会为探查细作独自出营?”李澍差遣毕, 捏着下巴狐疑,见岑雪衣还看着崔承嗣一行背影, 忍不住道, “小衣, 你昨夜当真醉酒,什么都不记得了?”
“你怀疑我?总得拿出证据来吧!”岑雪衣柳眉倒竖,挥鞭便要抽他。
李澍连忙告饶。
他当然还有别的途径, 每一个出营的人都会被守卫没收令牌, 回营时才可取回。不过李澍叫来那两名守门的士卒,并没有在令牌中找到岑雪衣的名字。
如果守卫没有撒谎包庇, 岑雪衣便没有出过营。
没有证据, 又怎么审这两名守卫?
他需得等崔承嗣回来再做定夺。
岑雪衣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,也是剑东和瀚海军的宠儿, 怎么会在西征关键时刻迫害明姝?李澍发自内心不希望这件事和她有关。
岑雪衣攥紧了鞭子,避开李澍探寻的目光。不心虚是假的,她本来只想把明姝扔到营外红柳林附近,根本没想到会碰到郭破胡部的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