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畅想着凯旋之景,不禁兴高采烈,豪情万丈。崔承嗣盯着玉碗内的琥珀光,薄唇微亮,仿佛也看到了大军破虏的情景。
岑雪衣抓着泥封的陶酒坛子,刚把李澍灌趴下,便又来到崔承嗣这桌,给岑元深和崔承嗣满上。
“嗣哥哥,三哥哥,我也来敬你们喝一杯,算作出征前的饯行酒。待会大家早点休息,明日还得启程去剑东呢。”她笑得爽利,给他们倒完酒,自己便满饮一碗。
岑元深眸子微眯,眼底是淡淡的笑意:“妹妹,你少喝些,不然晚上该扶着桂树吐了。”
“胡说,我才不像你,一杯就倒。”
岑雪衣笑着嗔他,又劝崔承嗣喝。崔承嗣托起酒盏,酒还没有沾唇,却见穿堂后绿衣匆匆而过,神色张皇。
他不免撇下岑雪衣,从穿堂出去,挡在绿衣面前:“你慌慌张张,去哪里?”
绿衣差点一头撞到他,忙不迭敛衽福礼:“回太尉大人,我,我正要给殿下请大夫,她不大好了。”
崔承嗣才从睦雅居出来没多久,方才还不见明姝有事。
“头疼么?”
“不知道,直捂着心口打颤。”
崔承嗣皱眉,让出一条道,绿衣见他没什么话,只得战战兢兢告辞,疾步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