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疏素有能力, 接管舍龙帮不到两年,驼马生意蒸蒸日上。
崔承嗣背在廊柱后, 抓了支飞虻箭搭在弦上, 拉开牛角大弓,箭头对准孟疏。
飞虻箭的箭头极长极细, 可直接贯穿敌人甲胄。凡是被此箭射中的,几无生还可能。
他将弓弦张到最大,眼前是明姝和他置气的情景。
部下的调查结果犹在耳畔。
“回太尉,那孟班头应是个战难孤儿,父母不详,六岁就被他阿姐收养,但当时那小女郎也不过十岁,没人同意她的决定。为了照顾这个半大不大的孩子,她经常将自己的口粮分给他,为他上山打猎,下水捉鱼,还教他自保的功夫。两人对外称姐弟,背地里如何,谁又知道呢?不过有些风流的传闻,说他们早就是那种关系了。”
崔承嗣眯眸,攥着飞虻箭的手筋脉骤突,只要他想,这支箭便能射穿孟疏的头,将他钉在桌子上。
他深长地呼吸,眼底淬火,很久很久,才放下长弓。却又忽然将那箭头生生折断,再度搭弓射箭,箭如流星,擦过孟疏的脸,直直扎进他面前的桌子。箭尾晃动,声音锐利,吓得对面班头醒了酒。
“谁?”
孟疏试图拔出那根箭,却拔不出来。他回头看去,只看到一个高大暗影,消失在回廊转角。没了箭头的箭不知来历,但看射箭之人力道颇大,是个练家子。
瀚海军营,崔承嗣策马而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