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承嗣问:“府里大夫怎么说?”
下午确实有几个大夫被他安排过来把脉,但明姝根本不敢让他们看,全都想办法支走了。这会他突然问,她也不太安心,摇摇头道,“没什么大事,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,夫君不要担心。”
可下一秒,她便尴尬地张开眼:“夫,夫君,你能先出去一会吗?”
“让我出去?”他皱眉。
“我不太方便。”
明姝瞟了眼桌上的月事布,身子都不能动了,可怜哀求道。她不能在他面前换,待会还得去趟浴房。可简单的一句话,现在说不出口。
崔承嗣顺着她的目光,若有所思,还是起身出门。他背手站在月色下,凉薄的眸光扫了眼身侧,采苓和绿衣悚然一顿,忙又进屋去。
不一会屋内窸窣响动,崔承嗣回头望了眼,抬头看月色。月色溶溶,光芒普照,哪里都是亮的。他想到那月事布,心底的火幽幽燃烧。
怎么不能在他面前换?
一直折腾到卯时,明姝才重新宽衣躺下。
她捻着烟管正欲吞吐,却见眼前落下道暗影。而她烟斗里烟霭如云逸散,缕缕香气绕着他月白玄纹襕衫,几乎和他融为一体。
明姝从未觉得那双蓝色的眸子那么可怕,嘴角的笑都挂不住,捏紧了烟管往床沿磕了磕:“夫,夫君怎么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