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去赌坊了?”
“啊啊……姑奶奶, 你松脚,你这样我没法跟你说!”曹勇骨肉被她的脚碾得咯吱作响, 表情扭曲至极。岑雪衣这才收脚,曹勇抓着捧土, 尝试爬起。
岑雪衣急道:“快告诉我,她为什么会去赌坊,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。”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曹勇忽然将手里那捧土砸向岑雪衣, 撒丫子便跑。他砸了岑雪衣满脸的土, 叫她“呸”、“呸”地吐了半天,再抬眼,他已经溜得没了影子。
岑雪衣今日出门没带护卫, 论真格的也未必能对付曹勇, 气得闷闷跺脚:“狗东西,敢砸你姑奶奶的脸, 看我下次遇到你, 不扒了你的皮!”
尺素掏帕子替她擦拭,亦恼道:“他定是怕姑娘食言, 不信姑娘才跑了。亏得殿下跟这种泼皮无赖搅浑在一起,姑娘还不快告诉太尉大人,让大人审问她。”
岑雪衣打开尺素的手,吐了把土:“我知道,先让我想想。”
今天,岑元深从剑东带了些果饼过来看她,她本是要去见岑元深,没想到意外知道了明姝和曹勇的秘事。曹勇姓甚名谁,做什么的,和明姝什么关系,她一无所知,可巧人就跑了。
不过,知道明姝和曹勇博戏,曹勇欠了她三千金,她便有法子追查下去。
岑雪衣和尺素来至听雨楼,意外见到了崔承嗣。
岑元深转了转颈项上的清白菩提穿,对她展颜淡笑:“四妹妹。”
他仍着身隐士出尘的素色长衫,眉目如画,神色恬淡。崔承嗣玄甲覆身,坐在酒楼雅间靠窗的地方,长柄斧搁在身侧。
临近年节,都护府往来应酬远比平日繁忙。崔承嗣昨夜才得剑东来信,岑夫人做了些茶饼果子,差岑元深送到廷州,给小辈们尝尝。崔承嗣刻意不与岑雪衣同路,上午练完兵就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