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姝将巾帕掖进身下,秋水眸子盈盈看着他。方才一点感觉没有是假的,她甚至担心他在试探什么,觉得自己好似在刀尖走过了一遭,足尖血迹点点,没来的心慌。
如果把崔承嗣当成她的客人,也一定是最难琢磨的那个。
明姝略有些惫懒地垂下长睫,忍不住想,或许自己不应该想当然,觉得可以一直扮演公主。
她应该尽早设法让他开放茶引,救出她的养母。
浴房外花木扶疏,岑雪衣便躲在那芍药花丛后,眼底却因为嫉妒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她才得到阿娘回信,说明姝公主背脊上有一个蝴蝶胎记,便打算趁此机会偷看,没想到会看到崔承嗣为明姝上药的旖旎之景。
而方才,明姝脊骨上一滴红艳胎记,也如无声的巴掌,打碎了她所有幻想。
花丛窸窣,为了避免被发现,岑雪衣悄悄移动。
崔承嗣正待细究,肩上突然一热。他转过身,明姝已经穿上了妃色织锦绣蝶芙蓉裙,披了件掐金丝大袖衫,腰肢婀娜,眼波妩媚。
“夫君,在看什么?”
她极自然地贴紧他,柔荑撑着他肩膀,踮起光洁的脚尖,也朝窗外看。
氤氲水汽裹挟兰麝芬芳,幽幽袭来。崔承嗣掌心把住窗槛,不动声色错开和她的距离。
可他没有办法再看外面有什么了,四周灼热得他恨不能把两人的衣衫全都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