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没想好如何回应, 又听崔承嗣道:“公主曾经问过我, 为什么不一起洗。我现在答应你,你却害怕么?”
温热的牛乳自他手中水勺缓缓淌下, 滴在明姝的肩膀上。
就像火焰,一滴一滴, 灼着她。
她抬眸,他的眸子依然幽沉, 像在压抑什么。
明姝指尖抠了会浴桶, 强迫自己镇定。
是了, 这些日子她阴谋阳策,为的就是他的垂青。可他突然如此,总让她觉得, 他不是被她勾得堕入牡丹花下了, 而是怀着别的目的。
她如何高兴得起来?
雪色柔荑从牛乳中浴出,明姝攥住了他的手腕, 仍旧笑容嫣然:“夫君关心我, 我喜不自胜,怎么会害怕?”
湿润的五指温热灼人, 带着牛乳与草药的清甜味,崔承嗣舀牛乳的动作稍顿。
他企图拔开她的手,可能她的手太滑了,他觉得自己拔不开。
任那手攥着自己,心底痒意滋长。
如果她不是昭国的公主,他将如何对她?
他们曷萨那人,从来只遵循内心最原始的欲望。倘或她欺骗了他,他绝不会客气。
没有人能够彻底抹掉从前的痕迹,何况一个在马背上长大的小女郎。她的身上,应当留着浅浅淡淡的痕迹,他只需要趁此机会看清楚,便知她是否说了谎。
明姝的指尖攥着他的手腕,眸光盈盈注视他。下一秒,崔承嗣突然将她拽起,明姝轻呼了声,桶中牛乳哗啦作响,顺着她瓷白的肌肤汩汩而下。她下意识抱着双臂,却发现手反被他桎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