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指微揭片缕衣襟,她擦得极慢,衣襟下沟壑若隐若现。
女子浸着薄薄香粉的清甜气息,因她撩开衣襟,忽浓忽淡。崔承嗣的指腹叩着桌案,脊背不禁僵直。有的东西,难以刻意忽略。
何况,他明明可以不忽略。
那方帕子在污渍处拭了又拭,拭出一片浅粉印记,依然不干净。
“夫君,这儿有水吗?”明姝抬眸,俏生生问他。
距离那么近,她好似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的猎物,把最柔软的一面对准他的利齿。崔承嗣攥着身下软垫,压抑心绪,试图离她远一点。
她却又凑过来,伸手去够他一侧的牛皮水袋。半截身子近乎横在他眼底。
崔承嗣向后倾,盯着她如伶仃薄背。下一秒,他突然攥住她胳膊,将她推向桌案,那力道让明姝惊诧,金簪定不住水滑的发髻,如云朵散在宣纸上。
“夫、夫君?”
她抓着牛皮水袋,因他突兀的举动,呼吸不住起伏。
那纤长的睫羽,亦颤颤的不知所措。
她又如此,无辜可怜得,好似脑子里想些不清不楚的从来是他。崔承嗣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大掌扣紧她的手。
良久,却从她手里拿过了牛皮水袋,咬掉木塞,把水袋口对准那污渍处。
掌心掠过的丝滑温软的触感仍在。就任这水流下去,沾湿她的衣裳。
纤薄如云的衣料,在湿水之后,便会紧紧贴着她,勾勒出那些玲珑浮凸。
他的眸色沉沉,却隐蕴燎原星火。
一滴,水滴在了锁骨的墨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