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刻意将裙底撩起,小心翼翼解开布条,指着伤处:“你瞧,流了好多血。”
崔承嗣揉了揉酸疼的额角,盯向她,明明有仆婢可以驱遣,为什么要劳烦他?
似乎被他阴鸷的眸光震慑,明姝瑟缩了下。
太冷了,四下无人的时候,崔承嗣身上的冷意宛如一张大网,笼罩着周围的一切。他自小就不讨人喜欢,每个认识他的人,表现都与明姝如出一辙。
也有不同,明姝从未对他口出恶言,像极了纯善怯弱的小女郎。她在王室长大,应该没有被人呵斥过吧?
示弱最能博取同情,明姝轻咬唇瓣,愈发可怜道:“夫君……你是不是讨厌我?”
她怯怯说着,又怕招惹他似的,把腿收回去,“昨天晚上,我太担心你了,才缠着你的。”
从一开始,崔承嗣便对她不冷不热,尽管不知道原因,可她知道不能如此下去。
她说这话的时候,把自己团成一团,柔软无辜,楚楚可怜。理不清楚的感觉又出现了,似烈火燎原,燎得人心焦口渴。
崔承嗣扯了扯衣襟,否认道:“不是。”
“那夫君为何对我如此冷淡?”明姝委屈,眼圈更红。
她果然对他刻意的避讳有感觉。若是一点也不在意,反倒让人奇怪。
崔承嗣十指紧缠,如果直接告诉她,娶她不过是为了与王室交换利益,她会不会哭……他烦闷已极,几乎想不下去。
“我有病。”
他迫不及待止住话头,甚至想,无论她说什么,搪塞他有病便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