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半年。

叶青梧心中震惊,要是早知他要明媒正娶娶她,还将这一切全都准备好了,她又何必弯弯绕绕,走了这么一大圈?当时她还心惊胆战,以为要一辈子与他偷偷摸摸。

两人依偎睡去,再次睁眼,天已亮了。

此时已是清晨,屋外的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,天光初绽,朝阳从天边云层破出,庭院里的翠绿枝叶染上一层细碎的金光。

按理说已经到了该起的时候,可怀思礼却搂着怀中的人,不想起床。

他在她耳边呢喃,“我这一辈子,自问已是陈死人,竟然还能尝着生活的滋味。”

他七岁时全家灭门,乞讨两年,此后从后宫入手,假扮成太监,步步高升,修炼功法,饱读诗书苦学政治,最终坐到了掌印太监的位置,将家人的仇报了之后,虽大权在握,却心无他物,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。

直到遇到了她,让他再一次疯狂。

他趴在她肩头,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,弄得她极其不舒服。

“该起了。”她娇嗔责怪。

“呕——”怀思礼本想赖着,却因为这害喜之兆,只能被迫起来。

叶青梧见他这般模样,也是心疼,但还是故意骂了句,“你活该。”

“是呢,是我活该。”幸好苍天有眼,让她要受的苦转移到了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