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闻言,脸上的血色骤然间褪去。
她失神的往后踉跄了几步,浑浊的脑子开始清明。
自从陛下坐上皇位后,变得残//暴不仁不说,还信奉世间根本不存在的长生道,成日里沉迷女色,将朝事全权交给奸宦谢秉安,不论什么都由谢秉安决策,让他在六年的时间里从一个承乾宫的大总管坐到司礼监掌印的位置,再到东厂督主,六年时间,他将东西两厂合并,到最后整个皇权都掌控在他的手中。
若不是大周朝还有燕王在长安城坐镇,亦有沈老将军沈禾在淮南坐镇,这天下,恐怕就要姓谢了。
“对了,还有一事…”谢秉安眸中讽意更甚:“以长公主的势力要入咱家的机要阁篡改圣旨恐是做不到的,想必其身后还有燕王相助罢。”
长公主冷笑:“是又如何,你巡监司把守再森严,不是照样被燕王的势力渗透了吗?就算陛下不管我这个妹妹,还有燕王会救我。”
谢秉安道:“上个月燕王断了荆州那边路,宫中安插的暗桩也都被咱家尽数拔除,他现在元气大伤,养精蓄锐都来不及,还如何腾得出空子救你?你现在不过是裴家的一枚弃子罢了,是死是活,可都由咱家说了算。”
“谢秉安!”长公主冲上前愤怒的砸着牢门,眼睛红的快要滴出血来,咬牙切齿,愤恨道:“这天下姓裴不姓谢,由不得你如此猖狂!”
谢秉安冷漠的看着她,狭长的眼尾挑着阴鸷的戾气,薄唇轻启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这天下,本就不该是裴家的。”
长公主死死的抓着牢门:“你什么意思?”
谢秉安却垂下眼不再理会她,吩咐潘史:“明日一早,将季氏一门押到长安街的刑场上,处斩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