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秉安:“明晚。”
翌日一早,云芝把她们主仆二人的东西简单收拾在一个包袱里,等明日进宫时带上。
蔚姝去杨氏房里转了一圈,屋里摆着的拔步床与妆奁都被她卖给了宝隆昌的掌柜,原本逼仄的屋子眼下瞧着空荡荡的。
她敛下眸,眼底泛起潮雾。
明日便要入宫,一旦入了宫门就再也回不来,这一眼便是一辈子了。
蔚姝回到屋里,抱起妆奁上的匣子,准备去往后院,把这些东西交给温九,也是时候让他离开了。
想到往后再也看不见温九,蔚姝便觉得心口发酸,涩涩的难受,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徘徊在心口积郁不散。
舅舅曾在战场上失去过一个共同经历生死的战友,醉酒后在她面前吐露心声,他当时的感受便是她此刻的心情,细细想来,她与温九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。
“小姐。”
云芝追上蔚姝,将两方绣了一半的绣帕递过去:“这个要带吗?”
蔚姝看着云芝手中的绣帕,眼睫微微一颤。
一方是她前些日子模仿娘的绣迹绣了一半的海棠花,一方则是三年前娘绣了两只喜鹊要她送给季宴书的,绣帕的下角还有未绣完的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