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每说一条,蔚昌禾的心就往下跌一寸。
待东冶话止,蔚昌禾的脸色已完全看不出血色,他说的每一条都足以让陛下治他一个死罪,三条重罪并罚,蔚家九族都难逃一死,比三年前的杨家还要惨。
蔚昌禾彻底慌了神,他混乱的想着能脱身的法子,可是对方的每一条罪证都如铁一般的砸在他头上,容不得他狡辩反驳,最终,他僵硬的抬起头问道:“我做的如此隐秘,你们东厂是如何查出来的?”
他忽然想到一个人,也记起了在绯月阁里被云芝打晕的一幕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愤怒:“是不是蔚姝告诉你们的?除了她没有人知道这些!”
范蓉已死,蔚芙萝也嫁到北拓,那就只剩下蔚姝了。
一定是她!
若他还有命出去,一定要亲手剐了这个女儿!
“不巧,是咱家亲耳听到的。”
暗室外面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,随着地上逐渐延伸进来的颀长身影,蔚昌禾也终于看到了缓步走进来的男人。
——正是司礼监掌印。
锦衣卫搬来太师椅,东冶侧身垂首,恭敬的候在一侧。
谢秉安撩袍坐在椅上,长腿交叠,手肘搁在扶手上,以手支额,他掀起眼皮淡漠的看向蔚昌禾,眼尾间是一惯的凉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