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色不早了,小姐该歇息了。”
谢秉安朝她颔首,转身走入后院。
蔚姝怔怔的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前院拐角,她在门外站了许久,随后走入后院,站在院外看向里面,一连黑了几日的灯笼终于亮了,在浓黑的院里散着幽幽的光。
她按住心口,感受着那颗跳动的心脏因为这两束幽光,觉得踏实了许多。
夜深宁静。
院外树叶飒飒,屋内烛火摇曳。
谢秉安坐在椅上,翻看桌上的文书,修长如竹的手指在火焰下透着冷白,须臾,他放下文书,将一枚黑色瓷瓶置于桌上:“交给李醇览,他知道怎么做。”
东冶看着桌上黑色瓷瓶,心里咯噔一跳:“主子是要对陛下下手吗?”
谢秉安以手支额,另一只手把玩着翠绿的叶子,狭长的眼尾挑着漫不经心的凉薄。
“在燕王没有彻底失势之前,就先让他多活些时日。”
东冶道:“那这药……”
谢秉安懒懒地抬了下眼皮,指尖轻动的间隙,叶子如最锋利的刀刃飞出窗外,在树干上穿出一道细如丝的洞:“做了错事,就该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后果。”
东冶:……
他算是听出来了,主子这是在为蔚小姐出气呢。